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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以来,得诺贝尔文学奖的通俗小说独此一家,与中国有密切关系的作家也是别无分号。所以,当世人随意贬斥她的时候,作为中国人,应当抱怎样的态度呢?一个评论者在这里感到为难,并不是奇怪的事。

1938年的世界波涛汹涌,法西斯在各个地方不断发起无休止的进攻,中国陷于抗战的烽火之中,激烈的战斗终于引起世界对这个古老而神秘的民族的关注。瑞典文学院在此刻将文学奖授予了赛珍珠,当然是想借此表达一点世界对中国的心情。何况评委们和更多的西方读者无法对付方正且含义丰富的中文,他们甚至很难与一个纯粹的中国人沟通,于是,赛珍珠便成了两者间最方便的媒介。

赛珍珠从不讳言自己是通俗小说家。她的受奖演说的题目就是《中国小说》。她向西方听众介绍说:中国文学古来就是发达的,但是小说,与文学没有丝毫关系。中国的小说是与民众一起成长的,小说家在社会上毫无地位,但是中国民众在文人与文学之外创造了自己的文学。她强调自己是这种文学传统的继承人,所以为大众写作并不可耻,而是无比光荣。“如果他们(中国民众)有一百万人读他们的杂志,我愿意我的小说在他们的杂志上发表,而不想在只有少数人读的杂志上发表。他们是比其他任何人都更清醒的法官,因为他们的感官未受破坏,他们的感情是自由的。不,一个小说家决不能把纯文学作为他的目的。他甚至不能对纯文学了解得太多,因为他的素材——人民——并不在那里。”

在今天,也许所有的文学家仍有这样的窘境:在雅与俗之间仍有一条深深的鸿沟。这条鸿沟不惟在今日难以填平,就是遥望未来,似乎也难见确切的希望。目前让文学评论和文学组织者们甚至文学家自己都觉得困惑和为难的,恐怕很大程度上也在于这个问题。“为谁而写?”这不是用几条教条就能圆满对付过去的。

赛珍珠所说的种种,今天看来,仍没有错。作为一个从半岁起就在中国生活的人,说她对中国不了解也属过分。问题在于她看待文学的方式。如果不嫌唐突的话,我想反问一句:难道所有为大众写作的文学都是伟大的文学吗?中国的历史上也惟有那几部长篇小说,够得上赛珍珠高悬的标准。而这些作品,与其说是文人的产品,更不如说是几代百姓集体创造的结果。我自己多年前也听到过一些优秀的当代民间传说,能将一个成分不好的“××子弟”受尽委屈最终反抗的经历,说得像一段新时期的“逼上梁山”。我也曾经想操笔将此事记录下来,奇怪的是,当文字落到纸上时,他们突然丧失了原先那种活泼泼的生命。这当然由于我的文字功底奇差,但另一方面,也由于文人的体载天然地适合不了活生生的民间故事。作为一个单纯的文人作品,有谁,能够重复《三国》和《水浒》的境界?

赛珍珠的《大地》,几年前读过一遍。这次又拿起来从头到尾再读一遍,但我真的不想说关于它的一点什么。所幸的是,今天我们已经有了余华的《许三观卖血记》,而且在欧洲它还有了相当一部分读者,可能我们已不再需要赛珍珠。惟一遗憾的,则是诺贝尔文学奖通常只颁给老态龙钟的作家这一惯例了。

【赛珍珠故居】
【赛珍珠国际班--镇江二中】
【赛珍珠中美高中生交流项目】
【影视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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