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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江市赛珍珠研究会 >>来稿交流 >> 来稿选登 >> 赛珍珠:在变换的历史语境中沉浮

赛珍珠的重要作品都与中国有关(包括为她得诺贝尔奖的那两本传记,她不是因为《大地》才得奖的),作者又在中国生活了十几年,所以美国评论界没有把她当成自己的作家,而中国的读者和评论界又不大喜欢外国人写出来的中国故事。这才是赛珍珠被轻视的主要原因。

1938年赛珍珠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之后,她在文学史上的地位并未因此而提高。美国文学史一般不收赛珍珠的作品,甚至连提也不提。偶尔提到赛珍珠也是为了说明其他问题,如 《哥伦比亚美国文学史》(1988)。但其他诺贝尔奖得主如辛克莱•刘易斯、尤金•奥尼尔、福克纳和海明威等都有重点介绍。我国编著的美国文学史基本上与美国的相同,好像中美学者有意要忘掉这位拥有过无数读者的作家。好在有人与此大唱反调:《流放者归来》的作者马尔科姆•考利和诺贝尔奖得主辛克莱•刘易斯都充分肯定了赛珍珠的文学价值(见《纽约时报》,1938年,11月23日,第78页)。

尼克松访华后赛珍珠申请访华未能成行,并于1973年逝世,没能再踏上她的“福地”。

赛珍珠与《水浒传》

鲁迅对赛珍珠翻译的《水浒传》也有评价:“近布克夫人译水浒,闻颇好,但其书名,取‘皆兄弟也’之意,便不确。因为山泊中人,是并不将一切人们都兄弟看的。”(《与姚克书》,1934年3月24日)胡适对《四海之内皆兄弟》作为《水浒传》的译名也不赞成。胡适对赛珍珠的《大地》并不赞赏,曾在日记里说道:“本书实不甚佳。她写中国农民生活,甚多不可靠之处。”

从鲁迅的“闻颇好”来看,他还没有读到译文。有人说赛的译文不高明。《京华烟云》的译者张振玉对赛的译本大为不满,指出误译之处俯拾皆是,说究其原因盖出自理解不足。梁山好汉的绰号如“花和尚”译成PriestHwa,把和尚变成牧师;将“行者武松”译成TigerSlayer(打虎者)等。但赛珍珠的毕竟是第一个版本。这里要插上一句,“文革”期间,沙博理奉命翻译《水浒传》,英译名是TheOutlawsoftheMarsh,译文质量高于赛版,但影响远不如赛版。从传播的有效性来看,沙版好是好,但所发生的作用毕竟有限,与赛珍珠的《水浒传》不可同日而语。

《大地》在中国的翻译

《大地》很早就有译本。《大地》原著在美国出版不久,中国《东方》杂志便开始连载。以后几年里,上海、北平等地的8个不同的书局先后出版了8种译本,仅上海商务印书馆就印刷了12次,这在中国的出版史上是不多见的。可见她的书在当时还是很受欢迎的。在这 8个译本里,伍蠡甫的译本最早。

1932年,复旦大学教授伍蠡甫率先译出此书节本,并用社会学及经济学的方法加以评述,以《福地述评》为名由上海黎明书局出版,7月初版两千册,12月就再版 至 四 千 册 。1933年6月北平志远书店推出张万里、张铁签的《大地》译本;同年8月胡仲持译本由上海开明书店出版,7个月后又再版,至1949年共发行了12版之多。1934年上海中学生书局推出编入 “通俗世界名著丛刊”的马仲殊编译本。1936年、1948年上海启明书局与古今书店分别推出稚吾的译本,1945年译者又改署罗致再版。上海经纬书局还有过凌心渤的编译本。

《大地》续编《儿子们》,先后有伍蠡甫(黎明书局1932年)、马仲殊(升华书局1932年)、唐允魁(启明书局1941年)三种译本。《儿子们》续编《分家》有常吟秋(商务印书馆1936年)、唐长儒(启明书局1941年)两种译本。《爱国者》有戴平万(香港光社1939年)、哲非(上海群社1939年)、钱公侠(上海古今书店1948年)等多种译本。

1991年赛珍珠诞辰100周年,我国学者召开了“赛珍珠学术研讨会”。2000年5月南京大学正式为校园中的赛珍珠故居挂牌。1921年至1931年,赛珍珠为金陵大学、南京东南大学和中央大学教授英国文学。她在这里翻译了《水浒传》,写出了《东风•西风》和日后为她赢得文学声望的《大地》(1931)。1995年董乐山为赛珍珠做出了“公正的评价”。(《边缘人语》,辽教社,1995年)2001年作家方方走访了赛珍珠父母位于镇江的旧宅。一百年来老宅经过风吹雨打,但依旧立在那里。赛珍珠在这所房子里度过了她的童年,她也是从这里开始了解中国的。方方回来后撰文《赛珍珠住过的老屋》,缅怀赛珍珠的那段特殊经历。赛珍珠的父亲、传教士赛兆祥和他的妻子都葬在离此不远的地方,但他们的墓地已无从寻觅。那座房子之外,赛兆祥还留下了一块墓碑,如今还横卧在石板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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