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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江市赛珍珠研究会 >>来稿交流 >> 来稿选登 >> 从王龙与阿Q形象的比较说起


摘要:

王龙与阿Q分别属于赛珍珠和鲁迅笔下的人物,文章从剖析两部小说中的人物形象着手,探讨了两位作家在人物塑造上与人物把握上的相似性,通过对两位作家生活经历和思想背景方面的比较,提出了自己的一些思考。

一、王龙与阿Q各自的形象魅力

王龙是赛珍珠《大地》三部曲小说中的人物。他起初是一个善良勤劳的农民,后来由于在哄抢大户的过程中,意外地获得了珠宝,他置屋买地,成了地主。从作者的描写来看,他又不象中国传统的地主那么可恶,那么凶残毒辣地剥削农民。他成了地主之后也依然热爱劳动,不过他嫖娼纳妾,这一点挺符合地主的特性。他有强烈的占有欲,这明显地表现出他的贪婪性,特别是在对土地的拥有上。他买了一块又一块上好的土地。从他的本能中意识到:土地是唯一不能被人抢走的东西。作者在小说中反复渲染了王龙对土地的执著追求。

阿Q是鲁迅笔下的经典人物,对中国的读者来说,几乎人人皆知。他傻得几乎可爱,他狡诈得几乎令人同情。他不论欺侮小尼姑,还是进城偷东西,一点也引不起人们对他的可憎感觉。他有幼稚的一面,说他单纯也未尝不可。看到有钱人惧怕革命,他便向往革命,以革命党人自居。他进城参加革命只是进城偷东西而已。

王龙与阿Q的形象给人的感觉都是比较真实的人物。活生生的,好象就在身边一样。两位作者都注重从人性的角度来刻画他们。一般的读者对地主都没有好印象,一提到地主,就会想到“黄世仁、刘文采、南霸天”之类的人物,他们无情无义,欺压百姓,霸占民女,与社会上的各种恶势力勾结。而赛珍珠在塑造王龙这个人物的时候,避开了脸谱化的描写。她把王龙塑造为具有多重的性格。他贪婪自私,但对以前帮助过他的贫苦农民老秦,他又格外地照顾,最后还为他送终,把老秦葬在自家的坟地上。这些充分表现出他身上的人情味是较浓的。在对自己的老婆阿兰上,为了情人荷花,他强行夺走阿兰比较珍爱的两粒珍珠送给荷花,还对阿兰说了相当刻薄的话来挖苦她,说珍珠是给好看的女人戴的,象阿兰这样黑得象土一样的女人是不配戴珍珠的。可是当阿兰生病的时候,他又无微不至地照顾她,宁愿卖掉所有的土地也要治好阿兰的病。王龙的这些举动的确让人觉得是比较真实可信。

而鲁迅在塑造阿Q的时候,读者一样可以感觉到人物的真实性。阿Q在社会上无依无靠,只能靠给别人做一些帮工混口饭吃。他有自己的生理需要,所以才向吴妈求爱。由于无知无识,求爱方式不当,所以才引起吴妈的惊慌,他自然只有遭打的份了。阿Q身上的精神胜利法,几乎是人人身上都具有的品性。逆境中展望美好的未来或回忆美好的过去,这是人之常情的东西,不应把所有的责备都堆加在阿Q身上。打不过小D,却觉得是儿子在打老子,于是心里便平衡了。尽管现实很贫困,却觉得自己祖上曾经阔过,于是心里便春风荡漾起来。一听说革命党来了,他便从中又看到了发财的机会。鲁迅对阿Q身上的人性刻画得入木三分。虽然力量弱小,他却也想处处胜利,虽然贫穷得一无所有,他却也想过上富足的生活,尽管一点可能都没有,哪怕在头脑里“意淫”一下他也觉得很满足。一有风吹草动,他就觉得发财的机会来了。阿Q身上展示出的劣根性的真实度,使他成为文学长廊中的不朽的人物。

二、在人物塑造上与人物把握上的相似性

王龙与阿Q身上具有的鲜明个性特征,反映出赛珍珠和鲁迅在人物塑造上具有一定的相似性。这不仅表现在他们对小说中的人物的人性深度的挖掘上。也表现在他们对性问题点到为止的描写上。鲁迅和赛珍珠在作品中描写王龙与阿Q的时候都写到了性,对性的描写也都很含蓄,没有过多的渲染,给人一种嘎然而止的印象,让人觉得颇为干净。鲁迅在《阿Q正传》里写到阿Q对小尼姑的调戏及他对此后的想入非非。“阿Q走近伊(小尼姑)身旁,突然伸出手去摩着伊新剃的头皮,呆笑着,说:‘秃儿,快回去,和尚等着你。’”当小尼姑谴责他动手动脚的时候,他扭住小尼姑的面颊说:“和尚动得,我动不得。”阿Q回到土谷祠,躺下的时候翻来覆去想的尽是女人,不过鲁迅对阿Q的想入非非并没有展开来写,只是若隐若现地写阿Q睡觉前时断时续杂乱无章的非分之想:“他五六年前,曾在戏台下的人丛中拧过一个女人的大腿,但因为隔一层裤,所以此后并不飘飘然”[1]鲁迅在作品中对性的描写很节制,他对性的描写符合中国人谈论性话题的习惯。即使说,也不说透。

赛珍珠在作品《大地》中也写到了性,用笔也很简约,没有故意渲染。从中也可以看出中国传统文化对她的影响。尽管她出身于美国,她也没有沉溺于性的描写以此来哗众取宠。赛珍珠在写王龙的新婚之夜时,对王龙的心理及举动进行了刻画:“在灯光下,当他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和那女人在一起时,他突然觉得有些羞涩,于是他不得不提醒自己: ‘这是我自己的女人,总得干那事的’。”“他在黑暗中发出一种沙哑的笑声,把她抱进了怀里。”[2]赛珍珠用笔也是点到为止。即使在写王龙到茶馆嫖娼时,写得也是若隐若现,并没有给人一览无余的感觉:“他(王龙)鼓起勇气四下看看时,他发现没有一个人注意他,只有一两个人说道:‘这时候就去找女人似乎早了点?’另一个说道:‘这是个壮汉子,他必须早点开始’”。[3]赛珍珠久住中国,她对中国人谈论性话题的方式很了解,说的太露便给人以粗俗的感觉。她回避了对性的直接描写,采取了一种旁敲侧击的方式。赛珍珠在写七十岁的王龙对十七岁的梨花的占有时,也只是勾勒了一下轮廓:“他用双手把她轻轻地扶了起来,领她进了自己的院子。”“他没有扑上去,而是轻轻地把梨花搂住,她那年轻的身躯贴在他臃肿粗糙的肉体上使他感到满足” [4]赛珍珠对性的描写与鲁迅对性的描写方法上是近似的:只是点到为止,用笔都很简约,没有给人造成粗俗不堪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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