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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江市赛珍珠研究会 >>来稿交流 >> 来稿选登 >> 从王龙与阿Q形象的比较说起

王龙与阿Q都曾面对过革命,他们也都曾卷入其中。只是最后的结局不同。王龙在哄抢大户的革命暴动中捞到了好处,发了财,致了富。而阿Q在盲目的革命活动中丢掉了脑袋。赛珍珠和鲁迅生活在同一时代,尽管他们对待革命所持的立场不同,但他们笔下塑造的革命者的特征却有惊人的相似之处。农民对待革命的冷漠态度,革命者参加革命的不纯动机,在他们的笔下都有所反映。阿Q,他对革命的理解很简单也很实在。他“以为革命便是造反,造反便是与他为难”。所以阿Q认为人们对革命一向是“深恶痛绝的”。然而革命的好处却是明显的。“殊不知这革命却使百里闻名的举人老爷有这样怕,于是他未免也有些神往了,况且未庄的一群鸟男女的慌张神情,也使阿Q更快意。”他认为只要他参加革命,他就能够“我要什么就要什么,我喜欢谁就是谁”。况且他仅仅在酒醉之后声称“造反了”、 “造反了”,却让一向欺压他的赵太爷诚惶诚恐,于是便“老Q”,“Q哥”地不停地叫着。阿Q看到革命有这样大的威力,他便越发想入非非了。先是钱财,“直走进去打开箱子来:元宝,洋钱,洋纱衫……秀才娘子的一张宁式床,此外便是摆了钱家的桌椅,或者也就是赵家的吧。”然后是女人,“赵司晨的妹子真丑,邹七嫂的女儿过几年再说,假洋鬼子的老婆会和没辫子的男人睡觉,吓,不是好东西!秀才的老婆是眼胞上有疤的。”[5]阿Q的革命动机实际上代表了中国革命初期相当一部分没有觉悟的农民参加革命时的心理。这也是作者观察敏锐的地方。

赛珍珠在自己的作品中也写了革命者,她作品中的革命者也不太成熟。周围的农民对革命者的行为要么不理解,要么是嘲讽他们的所作所为。当王龙逃荒逃到南方省城时,遇到一些革命者在演讲。年轻人说中国必须发生一次革命,必须起来反对外国人。而王龙对那人的革命宣传倒是挺害怕,偷偷溜走了。这也符合王龙这种乡下农民没见过世面而又胆小怕事的心理。又有一天,他听到另一个青年演讲,那人在他住的街角宣传说:“在这个时候,中国人必须团结起来,必须进行自我教育。”[6]王龙根本不琢磨别人的演讲是否有道理,他对此显得很冷漠,也很麻木。农民由于长期受统治阶级的压迫与奴役,他们既有愚昧性,也有屈从性。王龙虽参加了南方省城的贫民暴动,掠得了富人的一笔钱。但他参加这种“革命”的动机与鲁迅笔下阿Q参加“革命”的动机几乎是不谋而合。中国的农民历来都是自给自足的小生产者,小生产者的特点正如毛泽东同志所概括的:“他们发财观念极重,对赵公元帅礼拜最勤,虽不妄想发大财,却总是想爬上中产阶级地位,他们看见了那些受人尊敬的小财东,往往垂着一尺长的涎水”[7]赛珍珠和鲁迅尽管对中国农民观察的视角不同,所虚构的人物个性也不同,但王龙与阿Q这两位出自不同作家笔下的农民,却有着惊人的相似的思想特性。自私,好色,盲目乐观。对国家大事,民族存亡毫不关心,只关心自己的生死温饱。两位作家在揭示中国农民的狭隘意识、短视行为上几乎是不谋而合。

三、两位作家各自的生活经历及其思想渊源

为了进一步深化对王龙与阿Q两位小说人物的分析,我们需要对鲁迅和赛珍珠两位作家的生活经历和生活背景进行一下回忆。鲁迅1881年9月25日出生于浙江绍兴城内东昌坊口周家,父亲是个秀才,闲居在家,思想比较开通。母亲出生于一个官宦人家,没念过书,但已自修得能够看书。赛珍珠1892年6月26日出生在美国西弗吉尼亚州赫尔斯堡罗的一个基督教传教士家庭,父亲在弗吉尼亚州莱克星顿的华盛顿和李学院读过四年本科,母亲在贝利伍德女子神学院读过两念书。赛珍珠虽出身在美国,但她出生四个月后就随父母来到中国镇江。镇江和绍兴相距不太遥远,地理环境和社会环境差别也不是很大。这也说明了在他们作品中对旧中国的观察有许多相似之处的原因。 鲁迅和赛珍珠童年时的家庭生活都比较艰辛,他们也都曾怀着感伤的心情回忆过那段时间生活中的不幸。鲁迅在《呐喊自序》中说:“我有四年多,曾经常常,几乎是每天,出入于质铺和药店里,年纪可是忘却了,总之是药店的柜台是和我一样高,质铺的是比我高一倍,我从一倍高的柜台上送上衣服或首饰去,在侮蔑里接了钱,再到一样高的柜台上,给我久病的父亲去买药,回家之后,又须忙别的事了,因为开方的医生是最有名的,以此所用的药引也奇特,冬天的芦根,经霜三年的甘蔗,蟋蟀要原对的,结子的平地木……多是不容易办到的东西。然而我的父亲终于日重一日的亡故了。”[8]这触发了他后来要去学习医学的动机。赛珍珠在她给母亲的传记《异邦客》中,也写到了中国大地上的饥饿灾荒及瘟疫相继夺取她母亲凯丽四个孩子的生命,她的母亲凯丽悲痛欲绝。而赛珍珠的父亲却痴迷于传教事业,时常只身一人深入中国内地,常常一去就是几个月。即使回到家中,他也和孩子很疏远。他只忙于布道的准备和《圣经》的翻译,为了他所痴迷的圣职,他不断减少自己和家人衣食住行的开销。赛珍珠的母亲远离自己的家庭和祖国,却又在漫长的岁月中忍受着思乡的折磨。她在病危时,充满了对生活的绝望:“我已经等了……而且很耐心……却什么也没等到。”[9]幼年家庭生活的不幸,对鲁迅和赛珍珠来说,这让他们更早地感触到生活的艰辛。这也是他们能够理解普通百姓的,并与普通百姓的感情息息相通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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