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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赛珍珠与世界文学联系在一起可能会贻笑大方,遭人非议。赛珍珠,不就是布克夫人吗,怎么可以将一个不登大雅之堂,一个在美国文学史上连名字也找不到的通俗小说家抬进世界文学的神圣殿堂呢?这不是小题大做,哗众取宠吗?这种说法看似振振有词,理直气壮,其实却是似是而非。事实上,赛珍珠并不小;是人们患了“弱视症”和“色盲症”,才将她看小了。只要我们认真地研读一下她的作品,看一看围绕着她的聚讼纷纭的评论,就会认识到,把赛珍珠与世界文学联系起来完全是顺理成章,天经地义的。赛珍珠不仅属于美国,同时也属于中国,属于全世界。今天,重评赛珍珠就是要调整焦距,矫正视力,与时俱进,重新审视她,还历史以本来的面貌。

诺贝尔文学奖从一九零一年颁发以来,已走过一百零四个年头。诺贝尔文学奖一年发一次,一次通常发给一个作家。这期间因两次世界大战的缘故停发了七年,其中又有四年一次发给两个作家,至今合计已有一百零一位作家获奖。在这一百零一位获奖作家中,赛珍珠可能是迄今为止唯一仍在受人质疑,仍被认为是不该得奖的人。美国著名诗人弗罗斯特就说过,如果赛珍珠都能获奖,那么谁也能获奖。大作家福克纳更是曾明确地声称,他宁可不拿诺贝尔文学奖,也不愿意与赛中国通夫人为伍。鄙夷之情,溢于言表。弗罗斯特一生未获得过诺贝尔文学奖,福克纳批评赛珍珠时尚未拿到诺贝尔文学奖,他们对赛珍珠的不满多少表现了大男子主义和含有个人意气成分在内自不待言。当然,他们的看法也并非信口开河。作为美国精英文学的代表作家,他们的看法在一定意义上代表了美国主流文坛正统的价值观念,长期以来被美国文学界和批评界奉为不刊之论。这也就是为什么赛珍珠在美国文学史上始终抬不起头来,始终被打入另册的原因。

令人大惑不解的是赛珍珠在中国也往往遭人冷落。中国现代文学的一些主流作家对她似乎也不认同,批评界就更不必说了。信手举个例。一九八五年,上海知识出版社出了一本名为《诺贝尔文学奖史话》的书,书中对此前获奖的每一个作家都作了肯定,惟独对赛珍珠表示不屑,直言不讳地称赛珍珠三八年获奖是一个“末流作家的红运”,批评诺贝尔文学奖评委不该将奖颁给一个不该得奖的人。语气之坚决与赛珍珠的美国批评者同出一辙。

看来,对赛珍珠究竟该不该得奖这历史的旧案还有重新一议的必要。

让我们先从赛珍珠的资格谈起。有人认为赛珍珠根本就不具备竞选诺贝尔文学奖的资格。真是如此吗?答案是否定的。

众所周知,诺贝尔文学奖颁奖有三条公认的原则:一,面向国际;二,面向新人;三,面向理想。这三条原则的要求,赛珍珠是否都具备呢?

一、诺贝尔文学奖虽以诺贝尔名字命名并由瑞典文学院颁发,但瑞典人或斯堪的纳维亚人并不因此应享受特别的优待。诺贝尔在遗嘱中明确宣布,诺贝尔文学奖面向国际,受奖人不受国籍,民族,宗教,语言的限制。赛珍珠是美国人,却又生长在中国,视中国为自己的 第二祖国。迄至一九三八年她参加诺贝尔文学奖评选,她绝大部分的生活都是在中国度过的。有鉴于此,一些美国批评家对她的国籍提出质疑,认为赛珍珠与其说是美国作家,不如说是中国作家。而赛珍珠本人几乎从不以美国作家自居。她的这种特殊的经历和特殊的身份对她获奖无疑是有利的。

二、诺贝尔文学奖着眼未来,注重创新。诺贝尔文学奖不迷信资格,它不是文学排行榜,不是文学冠军赛,也不是专为权威和元老而设的安慰杯。诺贝尔文学奖要求获奖人应是那些在文学创作上已作出卓著贡献并正在作出或有望继续作出贡献而又需要帮助的新人。一九三八年,赛珍珠参评时,她已因〈〈大地〉〉的畅销而名满全球,可她才不过四十六岁,正值年富力强,如日中天。无论是与参评的其他作家比,还是与此前的获奖者相比,她都是最年轻的。她在年龄上的优势是显而易见的。所以,这一年她虽遇上了一些强大的竞争者诸如捷克的恰佩克,英国的赫胥黎等著名作家以及名望更高的知名学者如弗罗依德和克罗齐,她还是很有竞争力的。

三、崇尚理想是诺贝尔文学奖评奖的最高原则。诺贝尔在其遗嘱中特别强调,文学奖应授给“在文学领域里创造了最优秀的具有理想倾向作品的人”。然而,什么是“理想”?“理想”的上下高低又如何界定,如何区分?令人为难的是,这些问题一直都没有一个现成明确的答案与标准。如果连什么是“理想”,“理想”为何物都搞不明白,那又何从去评判呢?一百多年来,围绕诺贝尔文学奖评奖和颁奖的聚讼纷纭的争论正由此而来。不过,不管怎么说,作为诺贝尔文学奖的一条最重要的评奖原则,崇尚理想的原则决不应是虚无缥缈,不可捉摸的。诚然,理想,作为人类世世代代,生生不息的精神追求,它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与时俱进,不断更新发展的,因而不能作茧自缚,画地为牢,将它说死说定,但它毕竟是与人性、人道连在一起的。诺贝尔文学奖既然是超民族,超国别,超地域的,那么,它所提倡所崇奉的理想就理当是国际的,世界的,全人类的,它想必与关心全人类的生存发展,呼唤全人类不分民族、语言、肤色、信仰的人与人之间的理解、同情、关爱和团结的这一人类至高无上的总原则是分不开的,从根本上讲,就是要弘扬一种国际主义和人道主义。诺贝尔一生最欣赏“人类皆兄弟”这句古老的格言,这其实就是他对人类理想的最高期盼和诠释,这也是他给诺贝尔文学奖所作的深入浅出而又朴素亲切的定义。诺贝尔对人类理想的这种理解与赛珍珠一生崇奉的“四海之内皆兄弟”的人生理念和创作追求正好不谋而合。赛珍珠堪称诺贝尔的知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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